徐仵作不知在里边又说了些什麽,只闻得窃窃私语,如群鼠过境,吱吱作响。
随後,狄查礼突然大声喝道:「你们两个,是谁着了别人的道,腿又软经不住打,出卖了我?说话呀!
」
「二爷,我可是一字未说呀!
你信我!
」车夫哭喊。
「那麽就是你咯!
老和尚?」
花和尚班叔还有心情大笑,「二爷,我跟了你这麽多年,帮你赚了不少银子,你就这般看待我?」
「班……叔……班叔,你莫不是不小心把买卖漏给了崔骰子,他与白侍郎势如水火,去告官摆了你们一道也未知啊。
」
徐仵作终於扭扭捏捏,把韩耕耘教给他的话挤出了口。
「秃头,你和那老小儿有来往?你这是想甘蔗两头吃啊!
本就有人说你投靠了崔骰子,我还不信!
这次,肯定是你卖了我们!
你这是找死!
」狄查礼大怒。
「我若害你们,怎麽也将我关到这里?徐丰你是不是想把我们都关起来,债就不用还了!
」
「没有,我怎麽敢。
明明是你,溺窝子的买卖也是你在办联络,我们都知道,那可是崔骰子的营生!
」
徐仵作惨叫连连,又有「啪啪」的耳光声,听起来是挨了打。
紧接着,牢内传来拳脚相交的声音。
原来班叔同白侍郎和崔骰子都有来往!
难怪徐仵作在赌坊说他两边吃甜,要等他栽跟头!
正因为出了三清观的案子,溺窝子的路子出了纰漏,他才改用板车运送棺材的法子来运韩耕耘拿批货的吧。
仔细一想,白侍郎和崔骰子果然是冤家。
三法司门前的路那样宽大,白家的车夫偏偏和崔家的车夫杠上,才有了溺桶被撞翻,桶中滚出人头来的案子来。
韩耕耘的心一下提吊起来,他们手上掌握的讯息还不够多,李鹅年轻气盛,血气方刚,很可能耐不住脾气,立刻就出手,那此事就大为不妙了。
所幸,李鹅此人虽年轻,却也善断局势,并没有贸然出手。
「二爷,您放我走吧!
我是无辜的!
哎哟!
我的牙!
」徐仵作立刻变得口齿不清起来。
打斗之声戛然而止,只余花和尚的咒骂和徐仵作的哭喊声音。
又是一阵窃窃私语,因实在离得太远,就算是耳力出众的刘潭,也只能对韩耕耘无奈地摇头。
「哐当」一声,牢门被踢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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