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快坚持不住了!
有几次,韩耕耘也想要屈服,他疼得太厉害了,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坚持什麽?自己保护的人或者根本不屑於他的保护!
放弃吧!
韩伯牛!
根本没有人在乎你!
只要说出那个名字,一切都结束了!
那短短的两个字,就可以让所有的痛苦成为过去!
不过,他终是没有说出那个名字!
当疼痛到极致,身躯已麻木,那自沸腾血液里激发而出的斗志,是与生俱来的血性,是无惧折磨的反骨,也是让他守护人之本性的良知。
一切都结束了,他晕了过去,至少到下次醒来之前,他可以感觉不到疼痛了。
又过了不知几个日夜,身上的血干了湿了好几回,沉重的狱门才再度开启,光亮射在韩耕耘脸上,不知怎麽的,他今日灵台清明,精神头很好。
从光亮里走出一个人来,太子李炙的脸慢慢清晰起来,他今日有些不同,神色不似往日凶狠冷酷,是淡漠与冷静,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。
刘潭终於救出谭芷汀了?那麽黑猫张霁又如何了?
无论如何,韩耕耘心中一块石头落地,从李炙的神情来看,今日是不会再对他用刑了。
太子李炙走到韩耕耘面前,出人意料地,掰开他的嘴,将两粒如皮球虫般大小的丸药塞到他嘴里。
药丸入口即化,带着淡淡的焦苦味,馥郁整个口腔。
「你给我吃了什麽?」韩耕耘用微若蚊蝇的声音问李炙。
李炙凤眼一笑,「毒药!
」
无论是什麽,韩耕耘已经吞下去了,他再没有气力去反抗什麽,只能任天由命。
李炙抬手,「把他松开,找一顶软轿抬着,跟我走。
」
东宫千牛卫立刻拔刀上前,将绑缚在韩耕耘手脚上的绳索砍断,两个侍卫同时将他架下来,抬到了地上。
韩耕耘身上使不出力气,方才被千牛卫这麽一抬,身体的骨头似被揉碎般疼痛起来,血脉很快充斥四肢,使他恢复了一些知觉,他试着弯了弯手指,却猛然扯到伤口,疼得他如婴儿在母亲肚中般蜷起身体。
千牛卫抬着韩耕耘出了内狱,有内侍为太子李炙牵来一匹黑马,那匹马愤怒地踢腿摇头,出人意料地并不让李炙靠近。
牵马的内侍怒道:「你这畜生是怎麽了,平日里认生也就罢了,如今,竟连太子殿下也不认得了?」
「无妨,把缰绳给我。
」
李炙言毕,从内侍手里接过红缨缰绳,抚了抚亮如丝绸的黑马鬃毛,稍稍安抚几下後,猛地踩上马镫,利落坐於马上。
黑马人立而啸,李炙夹紧马腹,口中连呵几句,黑马前蹄落地,却与後蹄交替踢踏,想要将李炙摔下马去。
李炙却不慌张,口中依然呵斥有声,同时微抬起臀股,不一会儿,就驯服了黑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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