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这件事,他很难劝她宽心。
李炙死得不明不白,死在谁手里,他们都不知道,想查,又谈何容易,若是查到不该查的人身上,他们又该如何抉择?
韩耕耘走过去,将谭芷汀搂在怀里,手轻拍她的背,「苍苍,你赶了这麽久的路,早些歇息吧。
」
「夫君,真的是阿耶杀了哥哥吗?还是李月令?」
「苍苍,别想了,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。
斯人已逝,生者如斯。
」
韩耕耘明显感觉怀中之人滞了一下,绷紧的身躯很快松软下来,微微颤动双肩,似在哭,她从无声呜咽转为低声抽噎,泪渐渐湿洇了他襟前一片,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气若游丝般道:「夫君,你变了,从前的你遇上难题,总想着去一探究竟,即使遇上阻挠,也绝不会退缩。
如今,你却让我忘了,我仿佛不认识你了。
」
韩耕耘怔了一下,轻拍她後背的手慢慢蜷起,空握成一拳,搁在她颤动的背上,「我近来只觉力不从心,发觉很多事情并不是凭着一己坚持,便能成事。
大概是经历种种,加上久病,磨去了心中的棱角。
」
「听我阿耶说,派你进京是来杀人的。
夫君,下令杀那些人的时候,你必定是很痛苦,对不对?」
腔里有什麽腥甜之物涌了上来,他喉咙一滚,强行压下後,下巴抵着她的额,轻轻摩挲,「是麻木,我几乎感觉不到痛,可这种平静比切身感受到痛苦更难受。
」
「夫君,为了救我,你真是太辛苦了。
」
韩耕耘:……
「其实当日在城外长亭,我一眼就认出你了,你却装作是个陌生人,不愿与我相认,我起先觉得难过,後来才想明白,你是怕我再深陷险境,要一人承担所有後果。
」谭芷汀顿了顿,渐渐收住喉咙中的沙哑,「夫君,我也有不能跟你进城的理由,若是没有他,我就算死,也要和夫君死在一起。
」
谭芷汀牵起韩耕耘的手,让他的手压在她小腹上,她从他怀里抬起头,目光紧紧盯着他,一字一顿说:「夫君,你要做父亲了,我已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。
」
举目玄黑之中终於有了一丝色彩,他麻木的心跳动一下,揉碎一般将她深深拥进怀中,亲吻发鬓,「苍苍,你真好。
」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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