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大的屋室里一下聚起了四个人,立刻显得拥挤起来。
刘谭的屁股还没在椅上坐热,就跑去和刘府尹叙旧。
杜佛充当了小厮的角色,一直殷勤给谭芷汀端茶倒水。
谭芷汀在看那颗珠子的描画,不时发出赞叹之声。
对於此案,韩耕耘急於知道两点。
一是死者的身份。
因为头颅已经腐烂变形,想要通过尸体辨认出死者身份已经成为了不可能。
京兆府已发了寻尸榜文,暂时没有人发现头颅以下的尸身。
或许他们应该去查访城内近半月以来的失踪人口。
二是查明黑猫张霁偷盗夜明珠後,究竟把珠子交给了谁。
这点暂由杜佛私下打听,至少要查明城内有谁能够偷运大量财物。
韩耕耘将要查明之事仔细说给杜佛听。
杜佛连话都没有听完就直摆手,「这案子和我没关系,我只是个书吏,用不着干捕快的活!
」
「此案关系重大,成之,你就帮我这个忙吧。
」
「关系再重大也和我杜佛没关系,听清楚了,没!
有!
关!
系!
」
「那我就去找我堂叔叔,让他同你说。
」刘潭不知从何处溜出来,靠在门上,笑嘻嘻看着杜佛。
杜佛撇过头去,暗骂一声,随後脸上堆起笑,连连摆手,「不必惊动老刘头,既然是桃深托我的事,我就尽尽心,给你们跑趟腿。
不过,我们先说好,这事不好打听,断人财路,如杀父母,要是我实在打听不到,你们也不能怪在我头上。
」
韩耕耘道:「有劳你了,成之。
」
「应该的,不能白喝桃深这麽多好酒不是?」杜佛拉了拉腰带,一缩鼻子,转头对谭芷汀说,「谭娘子,那我这就去了。
」
谭芷汀仿若未觉,右手拇指与食指弯成一个圈,左手捻住怕子一点儿,自那个圈穿过,似赶个蚊虫般用帕子一甩,良久,才轻声嗯了一声。
那帕子打出的风似有香味,杜佛缩着鼻子一闻就醉,双脚虚浮地往外跑,还一个劲地给谭芷汀摇手作别。
韩耕耘说:「我想去趟牢房,去问问那个夜香郎当夜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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